第31章 血泪 (第2/2页)
然而,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,一次运货途中,桑霁月负责押送的违禁品被警方盯上,警笛声呼啸而至。慌乱间,她给“疤脸陈”打电话求救,却只换来一顿臭骂。生死关头,桑霁月一咬牙,抛下货物,独自逃窜,躲进一处废弃民房,听着外面脚步嘈杂、警犬狂吠,瑟瑟发抖,满心懊悔:本想借刀杀人,怎会把自己逼到这般绝境,这下可好,复仇没影,还深陷泥潭……往后该如何是好,她全无头绪。
警笛声愈发刺耳,红蓝警灯的光透过破败的窗棂,晃得桑霁月心慌意乱。冷汗顺着她的脊背簌簌滑落,手中紧紧攥着的手机还残留着“疤脸陈”的怒骂余音,她清楚,此刻若不自救,等来的只有冰冷手铐、漫长刑期。
突然,桑霁月眸光一闪,视线扫到身旁同样惊慌失措的同伙阿强,一个狠辣的念头迅速成型。她收起满脸惊恐,凑近阿强,佯装焦急地压低声音:“阿强,警察太多了,咱这样跑不掉的!货是咱俩一起押的,要是被抓,后半辈子就毁了。”阿强额头青筋暴起,眼眶泛红,急得直跺脚:“那咋办,月姐?”
桑霁月咬咬牙,双手搭上阿强的肩,目光真挚得近乎蛊惑:“阿强,你身手好,引开警察,我找机会把货转移,咱们分开行动,才有活路。等风头过了,陈哥那儿我去说,保准不让你吃亏。”阿强面露犹豫,嗫嚅道:“这能行吗?万一……”桑霁月眼眶瞬间蓄满泪水,带着哭腔拔高声音:“没时间犹豫了!你还信不过我?我桑霁月什么时候亏待过兄弟。”
阿强一咬牙,重重点头,抄起根木棍冲出门去,故意弄出巨大动静,高声叫骂吸引警力。桑霁月躲在暗处,看着警察如潮水般朝阿强涌去,心里五味杂陈,愧疚一闪而过,随即被逃生的喜悦取代。她猫着腰,借着废墟杂物掩护,一步步挪向小巷另一头。
刚脱身,手机急促震动,是“疤脸陈”打来质问情况。桑霁月稳住情绪,声音悲戚:“陈哥,阿强叛变了!他想私吞货,偷偷报了警,这会儿正引着警察追我呢,我拼死才逃出来。”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“疤脸陈”怒骂几句,挂断了。
桑霁月不敢停歇,一路狂奔回住处,简单收拾细软。坐在床边,她喘着粗气,望着镜中狼狈的自己,眼神渐冷:“阿强,怪就怪你太轻信人,挡了我的路。桑疏晚,这笔账,我迟早要讨回来。”说罢,她狠狠抹干泪痕,锁门离去,再次隐入城市暗处,盘算着下一步复仇计划,浑然不顾身后暗流涌动,危机四伏。
桑霁月重回据点时,气氛冷得能冻死人。众人看她的眼神,满是猜忌与疏离,交头接耳的低语声如芒在背。“疤脸陈”坐在太师椅上,歪着脑袋,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,直直戳向她,冷哼一声:“桑霁月,阿强跟了我好些年,说叛变就叛变?哼,你最好给老子一个说得通的解释。”
桑霁月眼眶泛红,下唇咬出一排齿印,委屈巴巴地哭诉:“陈哥,我也纳闷啊!当时货被盯上,阿强突然就反常了,一个劲儿说货没前途,被抓大不了供出大伙,我劝都劝不住。我拼死护着剩下的货逃回来,就盼着给组织减少点损失,您可不能听风就是雨,冤枉了我啊。”边说边绞着手,泪珠簌簌滚落,瞧着楚楚可怜。
“疤脸陈”将信将疑,虽说没实质证据,可疑虑哪能轻易打消。打这往后,分派任务时,桑霁月总被派去边缘活儿,兄弟们喝酒打牌也刻意避开她,孤立无援。每次出任务,旁人的监视目光如影随形,稍有异动,质疑声便噼里啪啦砸来。
一回,桑霁月跟队外出收账,债主耍无赖,双方起了冲突。混乱间,有人趁乱使坏,桑霁月躲闪不及,手臂被狠狠划了一刀。她忍痛呼救,换来的却是冷眼旁观,队友阴阳怪气:“哟,月姐,演戏呢?别是想借机开溜吧。”血滴在地上,洇出一朵朵红梅,桑霁月的心却寒到了极点。
夜里,她独自蜷缩在狭小床铺,伤口疼得钻心,泪水无声滑落。“凭什么,都这么对我……”喃喃自语里满是悲戚。可哭过后,恨意再度涌起,她捏紧拳头,眼中闪着狠光:“想把我逼死,没那么容易!等我收拾了桑疏晚,夺回一切,谁还敢小瞧我!”咬着牙熬过漫漫长夜,桑霁月决定主动出击,找机会立下大功,彻底打消“疤脸陈”的疑虑,好腾出精力筹备复仇。